长征路上,一位女红军即将分娩,但是远处已经传来追兵的枪炮声。负责殿后任务的董振堂大声对战士们说:“一定要打出一个生孩子的时间来!我们流血牺牲不就是为了这些孩子吗?”最后硬是阻击追兵直到孩子出生。这只是红5军团长征途中无数次后卫任务中的一个片段。红5军的前身红5军团在长征途中承担了几乎所有“殿后”任务,被称为中央红军长征中的“铁流后卫”。殿后,往往意味着最后脱离险境,意味着要走更多的路,意味着即使打胜仗也没有缴获,但红5军团依然不计得失、九死不悔甘愿“逆行”殿后。
一、血战湘江的“绝命后卫师”
1934年10月,中央苏区第五次反“围剿”失败,红军被迫实施战略转移。为保证这次战略转移的顺利实施,中革军委确定红1军团、红3军团、红5军团、红8军团、红9军团成建制按梯次排列,掩护军委纵队、中央纵队实施战略转移。红5军团担负这次战略转移的殿后和掩护任务。当时,红5军团下辖红13师、红34师,计12000多人。是役,由于中央纵队、军委纵队渡湘江速度慢,掩护全军渡湘江的红5军团激战5昼夜,伤亡很大,兵力降至不足5000。担任全军总后卫的红34师陷入重围,面对十几倍于己的敌人,毫无畏惧,奋力拼杀,大部壮烈牺牲,师长陈树湘腹部受伤被俘,他乘敌不备,忍着剧痛从伤口处绞断肠子,壮烈牺牲。
二、长征路上的“铁后卫”
长征途中,几乎每一个紧要关头,都能由红5军团担任后卫任务。二渡赤水时,红5军团由太平渡东渡赤水河,所辖的38、39 团掩护中央纵队过河,37团“化妆”成红军主力牵制吸引川军主力。中央红军从皎平渡渡金沙江时,由于渡船少,每次只能渡过几百人。为了让主力部队有充足时间渡江,董振堂指挥红5军团在石板河坚守9天9夜,直至全军安全渡过金沙江。过雪山时,董振堂率领红5军团第37团负责殿后,是全军最后一批翻越夹金山的部队。当董振堂率领部队刚刚翻越夹金山到达宿营地,还没来得及休整,就接到中革军委的电令 :“红5军团一部须在夹金山南布防,阻击追敌,掩护一、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休整,保卫党中央。”董振堂立即率第37 团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再次返回夹金山南,阻击敌人 7 天 7 夜,完成掩护任务后,第三次翻越夹金山,37团也是中央红军唯一的3次翻越夹金山的部队。
三、身处逆境仍对党绝对忠诚
红5军团是由1931年12月宁都起义的国民党第26路军起义部队改编而来。然而由于当时苏区“左”倾错误和肃反扩大化的影响,有不少官兵蒙受了冤屈,甚至发生了与董振堂一道领导宁都起义的季振同、黄中岳被冤杀的事件。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红5军团指战员对党中央的绝对忠诚。红一、四方面军懋功会师后,红5军团改称红5军,被编入由朱德、张国焘指挥的左路军,继续北上。这期间发生了张国焘分裂党、分裂红军的事件。张国焘裹胁红 5 军南下,对其进行挑拨离间和排挤打击,收缴了红 5 军与中央联络的电台,同时还安插张国焘的亲信进行“改造”。面对逆境,董振堂不为所动,率领红 5 军官兵坚定地站在以朱德、刘伯承为首的正确力量一边,与张国焘的错误倾向进行了坚决的抵制和斗争,最终克服重重困难,促使张国焘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。
四、西征路上喋血高台
1936年10月下旬,红四方面军2万余人,奉中革军委指示西渡黄河,组成西路军进军河西走廊地区,发起宁夏战役。董振堂率领红5军参加西征战斗,经过连续作战,红5军减员严重。1937年1月1日,红5军攻占高台县城。1月12日,西北军阀马步芳集中4个旅及民团武装大举围攻高台县城,此时我军已弹尽粮绝,高台城难以坚守,但由于红5军唯一的电台被张国焘的亲信、时任红5军政委的黄超带走,无法与西路军总部取得联系,遂又继续坚守8天。1月20日,高台城中红军收编的地方民团叛变,敌军攻入城区,董振堂率部队与马家军展开激烈巷战,他最后身负重伤仍持双枪与敌殊死拼杀,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,守卫高台的红5军官兵3000多人大部牺牲。敌人还残忍地割下他的头颅拍照邀功。董振堂壮烈牺牲的噩耗传来后,党中央和红军将士悲痛万分。在董振堂的追悼会上,毛主席深情地说:“他是一个好同志,是一个坚决革命的同志。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,我们的革命队伍就是需要这样的同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