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郭发海 王 超 熊振翔
今天是第35个教师节。有这样一群特殊的“老师”，他们身着迷彩，除了站岗值勤，还会在休息间隙帮驻地孩子辅导功课或到学校开展国防教育。这就是被孩子们亲切地称为“兵老师”的助教官兵。今天，让我们为这些官兵送去节日的问候—老师好！
不属于任何一所学校，也没有教师资格证明，严格意义上讲，新疆塔城军分区丘尔丘特边防连的官兵不能算作老师，但他们又为人师表、传道授业。教师节来临，在边境执勤的官兵虽没有收到鲜花和掌声，但他们十分欣慰。因为他们教的学生很争气，前不久开始上小学了。
“玛玛尔，今后要用功学习哦。”8月31日，丘尔丘特边防连指导员潘东来到哈萨克族牧民朱马西的家中，给他的女儿玛玛尔送来学习用品。玛玛尔即将要随母亲到100多公里外的县城上小学。
哈语“丘尔丘特”是“窄沟”的意思。丘尔丘特边防连驻守在两座大山中间，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是一条盘山砂石路。朱马西的家就住在砂石路的一个拐弯处，是连队方圆30公里内唯一的住户。由于世代在边境沿线放牧，玛玛尔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接受学前教育。2016年9月，潘东了解情况后，开始组织文化程度高的官兵，轮流担任编外老师，为玛玛尔辅导功课。
汉语课、美术课、算术课……官兵们参照学龄前的课程要求，一样不落地教玛玛尔。上课的教材都是官兵下山时从书店里购买的。为了与玛玛尔更好地沟通，作为汉语“老师”的大学生士兵王元元还从网上下载视频自学了哈语。玛玛尔喜欢看书，上等兵刘成林便委托家人把妹妹使用过的不少图书寄来送给玛玛尔。
2017年4月，冬雪融化，丘尔丘特河水暴涨，冲毁了连队门前的木桥。上士李坤依然蹚过冰冷刺骨的河水，来给玛玛尔上课。看到浑身湿透的李坤，朱马西红了眼眶，狠下心说道：“女娃娃上学不重要，家里放羊正好缺人手，你们不用来了。”自此以后，朱马西每次放牧都把玛玛尔带在身旁，不让她与连队官兵接触。妻子古丽米娜也无可奈何。
之后没多久，天降暴雪。那天，身怀二胎的古丽米娜因着凉发高烧，一直烧到意识模糊。“马上送到连队医务室。”连队官兵连夜冒雪用担架把古丽米娜抬到连队，第二天又将她转送至100多公里外的县城医院。医院专家说，多亏军医及时抢救，不然大人孩子都有生命危险。
古丽米娜出院后，朱马西带着玛玛尔牵着羊来到连队表示感谢。军医吴梦维说：“如果真要感谢，你就让玛玛尔去上学。”朱马西一度哽咽：“我知道你们为了孩子好，可你们训练很辛苦，还不遗余力地教娃子，我觉得对不住你们啊。”
不久，玛玛尔“复学”了，每天早晨只要听到巡逻车的声音，她就会高兴地跑出毡房迎接“兵老师”。自此，寒来暑往，无论连队官兵如何更换，给玛玛尔上课从未耽搁过。巡逻官兵通常是出发前给她上课，回来后再检查功课。
转眼间，玛玛尔7岁了，就要跟着母亲到县城上小学。临行前，玛玛尔亲手画了一幅画送给潘东，画的是一位女军医和战士们在“一线天”巡逻的场景。她说，这便是长大后的自己。
上图：丘尔丘特边防连指导员潘东展示玛玛尔的画。